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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腎用的瘻管是侵入性的,植入時需動刀,也需將管線縫合於皮膚上,疼痛自然可想而知。且分享拆除瘻管與再次通血管的心得。

話說2023322日(星期三)的早上在候診室門外痴痴等待拆除胸前瘻管,進入手術室玻璃門內,我便與外子隔了一道不能逾越的門,於是恐懼悄悄爬上心頭。好不容易進入手術室,講話竟然口吃,一位護理人員按住我的左肩,輕聲說:「不用緊張,不用張。」

醫師則說:「放輕鬆一點,拆瘻管比較不痛--我要剪掉縫線嘍,縫線有點緊,稍微痛痛的。」嵌入皮膚的線果然很緊,當剪刀插入時,我咬咬唇,不敢亂動,以免二度傷害。

醫師又說:「我要打麻醉劑嘍。」霎時,麻醉劑被直接打入胸口,我緊閉眼睛、屏住呼吸,忍受肉體折磨。打完後,醫師把麻醉劑揉散,再用力一扯,瘻管便脫離身體。我還在皺眉時,厚重的紗布和膠帶一層又一層的纏繞在胸前和右邊肩頸。

那天晚上因右胸、右肩的紗布及膠帶纏得像半個木乃伊,不但極癢也無法翻身右睡,只好乖乖正躺並默默數羊、念阿彌陀佛以渡過「遲遲鐘鼓初長夜,耿耿星河欲曙天」的夜晚,唸到嘴酸,不知何時竟朦朧睡去。才闔眼不久,便聽到外子的「雞鳴」催促聲,隨即展開半天洗腎活動,洗到十點多後,紗布及膠帶終於撕下。您說撕掉厚重的東西疼不疼?當然疼啦,由於傷口還在,連續幾日還得換紗布與膠帶。

由於上臂血管及下臂動脈與靜脈交接處狹窄,一個禮拜後又得進廠維修,當我被宣判非通不可時,心情開始起伏不定。

2023329日(星期三)很早就換好病服在手術台外等待通血管,等待時間總是漫長且讓人心驚膽跳。我呆坐在輪椅上,為了保暖,身上被披了一件綠色的「裹身布」,頭上則開著一盞暖呼呼的燈。坐到輪椅上彷彿過了一個世紀,就算腰酸背痛也不敢隨便伸懶腰,好不容易叫到名字,護理人員便將我推進手術室。

躺上狹窄的手術台上,三位醫生圍繞在我的左手邊,右邊則有幾位護理人員等待呼喚,我的臉被遮住,正上面有一台接連電腦的「放大血管儀器」--左手放在手術台上,右手中指夾著監測器,胸前也貼了許多貼片,如此便可隨時測量心跳;當儀器逐漸往下降時,會有一種壓迫感。

一位助理醫師先用刷子沾滿消毒劑塗上整隻左手,再用整塊布吸乾,接著醫生們開始講一些通關密語。不久,我的左手腕處打了一劑痛得半死的麻醉針,還沒緩過氣,即進行血管氣球擴張術--我的眼睛被遮住,只能憑藉感受描述,擴充血管的導管就像「鐵線」一樣有粗有細。導管放入血管中,會沿著血管到目標瓣膜處,讓氣球擴大並打開狹窄的瓣膜。進行手術時,醫生會喊XX號、YY等等,大概就是在講導管的粗細。每次刺入導管時,醫師好像用盡力氣往我的手腕上插入、推擠;我吸了一口氣,暗暗喊著:「『我痛故我在』。就是因為我還活著,才會痛啦,要是不痛,除非死了。」

醫師不停用紗布拭血,稍後又補上一劑麻醉藥,我馬上感到頭部暈眩且渾身發暖。醫師又用力將導管往手腕處插,並用手擠壓,好像我是一個不知痛感的機器人。幾經折騰,耳邊終於聽到:「結束了。」於是我有如大赦,坐上輪椅被推到手術室外自我止血十五分鐘。

一般人只知道洗腎很普通,卻不知道洗腎患者很辛苦,就算血管是自己的而非人工,經過多次打針後也需要修補,且洗腎打針過程中往往會遇到抽筋或者血壓陡降,這時就會產生劇烈的頭痛、腹痛,甚至昏迷。以此之故,忌口、保持營養和控制體重相當重要。洗腎

我的置入性瘻管經驗及通血管經驗,可以讓即將進入洗腎階段或已經進入洗腎的患者做參考,有參考後,心裡就有底。但若年齡偏大、不懂得照顧血管,血管死當的機會就會常常發生。例如:某腎友年近七十,洗腎才七個月,卻已通過三次血管,據其描述:「每次通血管都會害怕到全身發抖、哭泣,因為太痛,第三次進入手術台時選擇全身麻醉。」我沒雄厚財力,也不敢用哭來表現疼痛,只好咬緊牙關忍耐,畢竟痛總會過去的,歷經劫難後,還有人可以「秀秀」--有外子支持,我就不是孤軍奮鬥的困獸,雖受些苦又何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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