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學中的山水清音

熟讀戲曲的人，都知道明代歷史上有一個詩書畫三絕的才子叫徐渭，他寫了四部短篇雜劇，其中有一本雜劇叫《女狀元辭凰得鳳》。故事大意是說：

五代前蜀有一奇女子叫「黃崇嘏」，她不僅擅於書法、繪畫，且攻琴棋詩詞。

黃崇嘏女扮男裝考上狀元，在治理案件中，有傑出的表現，獲得丞相周庠賞賜，欲將女兒嫁給黃崇嘏。遭此難題，黃崇嘏再也無法掩飾女兒身，於是寫一首辭婚詩，說道：

「一辭拾翠碧江湄，貧守蓬茅但賦詩。

自服藍衫居郡掾，永拋鸞鏡畫蛾眉。

立身卓爾青松操，挺志鏗然白璧姿。

幕府若容為坦腹，願天速變作男兒。」

周庠得知後，不但沒有怪罪，反而將黃崇嘏許配給狀元兒子周鳳羽。在故事的結尾處，徐渭還以「世間好事屬何人，不在男兒在女子」兩句提出社會批判，以表現敢於「衝破傳統禮教」的思想，以及支持「男女平等」的觀念。

這個雜劇乃根據歷史改編而來，真正的歷史當然不可能有這麼美好的結局。從許多資料得知：

黃崇嘏是個書法家、女畫家，最後卻不知何去何從？有的說「終身未婚，回故里和一個老嫗同居」，有的則說「回到家鄉之後，不知所終。」

一代聰明絕頂的奇女子，歷史結局卻成謎，怎不叫人嘆息？

〔後記〕

黃崇嘏曾女扮男裝，後被誣為縱火犯而入獄，時逢周庠為蜀相，黃崇嘏適時獻詩，獲周庠提拔為府司戶參軍。黃崇嘏走馬上任，將政事處理得井井有條，獲得部屬及上司的肯定。周庠佩服其才華，想將女兒嫁給黃崇嘏，她才獻詩辭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