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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明清語錄體文章,可追溯到《論語》,但真正有「語錄」之稱,則始於禪宗。日本.無名氏《臨濟抄》詮釋「語錄」一詞,曾說:「語者,本《論語》之語也;錄者,記也,記錄語言三昧也。」而清朝學者錢大昕也點出:「語錄定型於唐代禪宗,後為儒家取用,並盛行於宋朝」的事實。

二、明清的語錄體文章,一方面繼承唐宋語錄的形式,在語言上具有「明快」之特徵(即寥寥數語,便能說明某種道理、闡發某種見解);另一方面則具有創新性、活潑性,即「以風流為道學,寓教化於詼諧」,不像唐宋語錄般道學氣十足――即明清語錄體作品,在語言上都比較生動,並融進了魏晉清言的某些特徵。

三、吳夫子老師認為:明清兩代清言小品,如《菜根譚》、《幽夢影》、《小窗自紀》、《棲岩隨筆》、《娑羅館清言》、《偶談》、《荊園小語》諸書,「置之肘後,經常閱讀,可以熄火,亦可避禍!但用以鑽研學問,則又失之偏狹矣。」我很同意前半段的看法,至於後面的說法,則有待商榷。

以避禍而言:

《菜根譚》的「君子宜淨拭冷眼,慎勿輕動剛腸」、《小窗自紀》的「世路既如此,但有肝膽向人;清議可奈何,曾無舌造孽。」《竹窗隨筆》的「執理性者,則呵念佛為著相;而執淨業者,又復但見不念佛人便目之曰外道。......如斯之類,種種未易悉數,矛盾水火,互相角立,堅壁固守,牢不可轉,吾深慨焉!奉勸諸仁者,曷若各捨其執,各虛其心,且自研窮至理,以悟為則,大悟之後,徐而議之未晚也。」《荊園小語》的「人有拂鬱,先用一忍字,後用一忘字,便是調神和氣湯。」及《幽夢影》的「律己宜帶秋氣,處世宜帶春氣」…..等等思想,到現在看來,都是處世的良箴。

四、 礙於時代環境之影響,有些語錄,並不適用於今日,尤其是以男性角度看女性,常常有偏頗的言論出現。例如《幽夢影》言:「方外不必戒酒,但須戒俗;紅裙不必通文,但須得趣」、「看曉妝宜於傅粉之後」、「若無詩酒,則山水為具文;若無佳麗,則花月皆虛設」……此等觀念,乃繼承了「女子無才便是德」之思想而來。難不成,女人為「物」耶?女子之才智遜於男子耶?凡此種種,以今觀之,皆是禍害人心之毒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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